<御狼> (十一)
原创角色(帅绝平安京攻爆流星群之新男ssr)x般若
11.
般若做了一个梦，他梦见自己在软绵绵的云朵上被太阳照得暖洋洋，可他晒到一半云突然变成章鱼缠上他，让他呼吸困难，动弹不得。
呜……
般若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被司狼搂得一紧，脸被逼贴在他的胸膛上憋得他缺氧。
这是把他当把枕了？
般若𡚒力转身挣脱，可一动司狼就搂得更紧，像是要把他压扁一样。
般若难受得很，最后他努力吸了一口气，叫道：“司狼……”
听见般若叫唤，司狼睁开眼睛，见般若的脸被他捂红了，微笑道：“醒了？身体觉得怎样？”
“你先放开我。”般若道，再不呼吸新鲜空气他真的要晕掉了。
司狼松手，般若退后坐起身，呼吸了几下才觉得舒服了点。这时昏倒前的回忆涌现，他记得自己被建御雷神斩至重伤，在快看到三途川河时司狼就来了。
他撸起手袖，却见身上一点伤都没有，就是妖力虚弱了点，那场恶战仿佛是场梦。
司狼也起来拿过羽织盖在般若的肩上，感觉般若的妖力没大碍，悬着的心终于落下，他道：“你的伤都治好了，现在就等妖力回复。”
“都好了？”般若问道，他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里，他可是濒死边缘，那能这么快就治好？
见般若没睡醒的样子，司狼忍不住笑起来，他用手指戳了戳般若的脸颊道：“当然，没有蛇神力治不好的伤，对，还有建御雷神都被我打跑了，怎样，我很强吧。”
“连建御雷神都……”般若惊叹道，那雷神不至有连天收集回来的信仰力，更是手执神剑，实力非同凡响。他看向司狼，越发觉得他强得离谱。
般若道：“我的结界也关不住他，你也强得太过分了。”
听到这里司狼困窘了，在正常情况下就算建御雷神有剑在手，以般若那特殊的妖力关着他肯定没问题，可是……
司狼不知道该不该跟般若道出事实，毕竟他都瞒了这么久，治疗也没完成，还有些许怨气在般若体内。万一般若知道真相后非常抵触，以后都不让他治愈，那不就功亏一篑？
“也许是我太弱了？”
般若望着自己的双手想，也许不是司狼太强，而是自己太弱，没了振袖在身边他连自保都做不了。
妖神与真神的差距真的这么大吗？
般若如是道，司狼那能再瞒下去？他见不得般若苦恼自卑的样子，更别说问题还不是出于般若身上。
算了，大不了把般若绑起来强行治愈。
“般若，咳，有件事我想告诉你，可你不要生气……”
司狼把事情一一道出，般若越听越不对劲，他挪后几步道：“所以这几晚你都爬来我的床上？”
重点是这个吗？司狼猛摇手道：“没有，没有，就在床边而已，床边，你不生气？”
般若摇头，他就奇怪这几天他的身体轻盈了不少，连精神都好了，好像某些压在身上的重担消失不见。
“可我怎么察觉不到力量消失了？”般若道。如此大量的妖力消失了，他居然一点都没察觉，要是知道自己变得这么弱，他一定不会外出。
当然是因为我医术高超了。但现在司狼不敢妄语，他把别的原因道出：
“因为那不是你的力量。”
般若愣住了。
司狼继续说下去：“这样说也许不太正确，那团怨气中有一部分是你原本的力量，不过它已被外来的怨气侵蚀，早就不在你掌握之中。”
“你所承受的怨念正在侵占你，魔化你，再下去你就不会是’般若’。这点，你应该很清楚。”
司狼不觉得般若完全察觉不到自己的状况，他只是不去理会任由事情恶化，像是在等一个审判，像是在等待一个终结。
究竟是怨念影响了般若，让他有如此想法，还是他本身的愿念？司狼一直都想搞清。
“我……”般若张口想说些什么，可才开口就语塞，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，该怎么解释，这事情他也迷糊不清。
不知何时，那些折磨着他的怨念怨恨，突然变得甘美非常，让他欲罢不能。他甚至主动去吸收怨念，让自己强大起来。
也许是有着什么契机，或者发生了一些变故，但般若懒得去想，他只把这当成是命运的指引。
反正他一直摆脱不了命运，那不如试着完完全全顺从它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最后般若闭眼道。
见此，司狼在心中推想答案，他伸手摸摸般若的头，道：
“我本来是想将怨气跟你的力量分开，但太迟了它们已完全融合，我只能一并净化。是我弄到你这么弱，隐瞒你还没好好保护你，对不起般若。”
般若摇摇头，这事怎能怪责司狼呢？他做的都只是不想他魔化，他甚至牺牲了晚上休息的时间，净化他怨气，弄得自己白日无神。
再说……
那时他已准备好落入黄泉阴界，于地狱受刑再轮回转生。
可司狼他来了，他化成了光温暖地包围着自己。
那一刻，他就知道自己不会死。
连同初次见面，司狼救了他两次。
司狼是他跟振袖的救命恩人，他怎会，怎能怪他呢。
“我才是对不起，要不是我擅自出门，就不会招来横祸。还有谢谢你，你又救了我。”般若心里有着无尽感激，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，惟有真诚道谢。
这份恩情真是越欠越大了。
司狼就料到般若会向他道谢，他脑筋转过来道：“想要答谢我的话，那不如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 般若应道，要是他能做到一定全力以赴。
司狼问道：“答应我继续接受治疗。”
听到这里般若看着司狼，瞬间明白他的用意。
见般若没回应，司狼继续道：“你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多的怨恨，那种力量不适合你。”
“我不觉得……”说到一半，般若想起了之前无法抑制怨气，差点暴露的情况，霍然惊醒过来。
“你察觉到了，那是魔化的先兆。”司狼补充道。
魔化……
失去理智，失去自我，变成纯粹的恶念，如行尸走肉。
在以前般若也许会觉得这样还挺不错，但现在……
经历过生死一瞬，般若的想法开始改变，可他心里有个疑问必须要弄清楚，他问道：“你为何要执意于我？若不想我成魔，大可以跟海边的海妖一样消灭我。”
他们只是萍水相逢，为何要花那么多时间，那么多气力去净化他呢？
司狼摇摇头，除却后来新生的情愫，他早就决定要净化般若，他道：“你不同，般若，你身上有信仰力。”
般若更不解了，他道：“你是说那些怨气？”
司狼听此就知道般若是真的感觉不了，他答道：“不是怨念，你帮助过的人对你都心存感激，他们都有把信仰力交给你，只是你被怨气吸引着没留意到，般若，你再试听，他们都在感谢你。”
“感谢我？”
般若一脸茫然，他所做的绝大部分是满足自己的私欲，他想要美味的怨念，他想要成就复仇的惨剧，他享受恨怨果报的瞬间。
那些人没理由也必要把信仰力交给他，他需要的也只有甘美的怨恨。
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。
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？
[振袖，我想要那些跟我们一样遭受背叛，被命运愚弄人们得到救赎……］
[我会帮助你的，般若。]
[怨恨是苦涩？]
等等……
[不，你想想，如果那是甘甜的味道，是不是很诱人呢？]
谁？谁的声音？
般若觉得头痛欲裂，过去的影像模糊不清，痛楚正阻止他回忆，他分不清那些是真实，那些是幻像。
般若按着脑袋痛苦到卷缩身体，正当他要扯断头发时，突然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温热的大手掌插入他的指间，一点一点把它从发间拉出来，取而代之，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。粗壮的手臂环抱着他，他感觉到手臂收紧了，热度慢慢传到他的身上。宽大的胸膛上，传来的是强而有力跳动，规律的，让人安心的，属于神明的跳动。
“没事了。”
伴着那那让人安心的嗓音，剧痛随迷雾散去了，眼前回复晴明，般若抬头，此时他才看清司狼的样子。
比平时多了几分苍白的脸，有点干燥的唇，无一不表示着疲惫，可他还是舒眉展眼，淡淡微笑着，金色的眼珠里是满溢的爱怜，把映在瞳上之人溺沉。
“你……”
为何要待我这么好呢？
般若把心中忐忑吞下，从相遇到相识一路走下来，司狼待他早就超出了契约范围。可他不敢再问下去，他不希望这段快乐又温暖的回忆在成为泡影之时变得落寞，不想似有若无的羁绊割得他满身伤痕。
因为他是绝对无法挣脱出来的啊……
般若闭上眼，酸楚与苦涩涌上喉头。
他就是如此懦弱到连自己也吐弃。
司狼不明此刻般若心想，他握起般若的手，拉下衣袖揉搓着他手腕上的狼纹，柔声道：“都没事了。”
心魔再也遮挡不著作乱的痕迹，揭示的过程痛苦非常却又是必经，唯有般若自己顿悟，才能摆脱苦海。
司狼心里叹气，他能做的就只有净化多余的怨力，再无别的办法。
最后般若推开司狼，司狼也顺着放手，空气凝重，两人默契地都没说话，良久，般若终于开口：
“我答应你。”
再多的，我无法回应了。
听此司狼也安心了，一直以来的功夫都没白费，他笑道：“好，不过再等一下吧，待我力量回复，我就会帮你治疗。”
般若细想，又是净化又是战斗，就算是司狼也该累透了，他问道：“好，你状态还好吗？”
司狼摇头道：“消耗太大了，我现在只能维持结界，至少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回复，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我了。”
“好。”般若答道，他身体也没什么大碍，照顾一个人没有问题。
司狼微笑，又道：“那我想吃那个蛋卷，能做给我吗？般若。”
般若点头，这个简单啊。
司狼再道：“那个紫菜汤也不错，能做给我吗？”
般若再点头。
司狼认真想了想再道：“可是那个煎鱼也好吃。”
般若忍不住笑了出来，他道：“原来你这么贪吃。”
“算是吧。” 司狼也跟着笑起来，他倾身向前伸手把般若脸颊上的头发撩到他耳后，弯眼道：“你笑起来真好看。”
说罢，司狼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：“那我先去梳洗了。”
房间留下般若一人，他抬手摸着被司狼轻轻碰到而发热的脸颊，回想起刚才的点滴。
一字一句都在顾及他的感受，一举一动都是点到即止。
细水长流又满溢出来的温柔，如慢性毒药般致命。
过于陌生的感觉让般若心脏悸动，他把手放在胸前握紧，试图平息这场动荡却是徒劳。
毕竟如暖阳高照落在他心脏的，是司狼那双清澈又赤诚的金色湖泊。
般若放松拳头，手垂下来，闭眼低头，呼了一口气。
太热了。
有点无法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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